整整十八年,我的世界基本都圍繞這個相對閉塞的小縣城,後來由於旅遊業的發展,小城與外面世界的聯繫也越來越多。
可是對於臺灣,這個與我相距近三千公里的寶島,我只能從歷史教材和零星的幾篇新聞報導得到些許瞭解,剩下的更多是自己無限美好的遐想。是的,我對臺灣不夠了解,我與它相距的是三個多小時的航程,但我知道,我愛它。
外曾祖父在臺灣
對臺灣最早的認識,應該是來自外婆常說的那些關於外曾祖父的故事。抗日戰爭時期,南京軍校畢業的外曾祖父加入了國民黨軍隊,成爲了蔣介石手下的將領。渡江戰役失敗後,外曾祖父隨蔣介石到了臺灣,之後便再無音訊。如今只有家中那件外曾祖父曾穿過的軍大衣,能讓我想像外曾祖父當年英俊高大的身影。
外婆也偶爾會提起臺灣。對於年幼的我來說,臺灣應該是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,不然外曾祖父怎會到那之後都不和家人聯繫了呢,不然外婆爲什麼不到臺灣去找自己深愛的父親呢。是的,我對臺灣不夠了解,甚至是一無所知,但我知道外婆深愛的父親在那裡。
臺灣就像一個小小的幼苗被深深埋在心裡最柔軟的地方,閒暇時也會想起,想起當年外曾祖父在那是如何生活。
初中的時候有臺大的學生到學校來交流,毫不猶豫便報了名,心想着能從那些哥哥姐姐們的口中瞭解到更多的臺灣,它是不是和想像中一樣美?
哥哥姐姐們都很友好,大方地與我們分享臺灣的美食學習生活種種,但卻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距離感。或許是因爲那偶像劇主人公一樣的臺灣腔,或許是那些認不出來的繁體字板書,或許是國小國中與初中高中的差異,又或是捷運與地鐵的不同說法。其實現在看來就是期望的落空,那個有外曾祖父的地方沒有想像中的熟悉與親切,更多的是遙遠與陌生。
周圍對臺不友好
記憶中那是第一次知道臺灣真的很遠,比想像中更遠。我與臺灣之間的距離似乎不是想像中那樣的簡單。是的,臺灣離我很遠,遠到只能自己在腦海中描摹它的模樣,但我知道它讓我有着放不下的牽掛。
當我高中時,父親到臺灣出差,父親辦赴臺通行證的過程不算簡單。出發前,我幫父親整理出遊攻略和注意事項,網路上有各種所謂「政治上的注意事項」,其中的每一字每一句,都如一層薄紗般將臺灣與大陸隔開,我想,「最熟悉的陌生人」大概也就是如此吧。
從地理課本中,我知道臺灣曾與大陸相連,卻因地殼運動出現海峽,形成了臺灣島,是一座季風氣候顯著的美麗寶島。歷史課本里,我學到臺灣曾是元明朝代所開拓之地,它有着富饒的資源。然而,到了政治課本中的臺灣,卻變得陌生、甚至是有些強勢可怕,「臺獨」、「分裂」這些刺耳的字眼被深深印在臺灣上身。
老師們總是用我最不願聽到的字眼去形容它,用強勢的方式去對待它。這大概就是身處內陸小城中的人們對臺灣的看法。小城偏僻,遠離國家政治中心,人們對臺灣的看法僅憑新聞和網上一些偏激的言論。是的,周圍的有些人對臺灣並不算友好,但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陌生與誤解。
心靈距離不遙遠
大概是因爲人大是一所以人文社科爲主的大學,並且又位於北京,對於臺灣的看法似乎更加多樣化,有的甚至有些偏激吧。我大一統計學課的老師剛好是臺灣人,又是那熟悉的臺灣腔普通話,有些人覺得那語氣過於矯情,可自己卻似乎甚是喜愛。
每次談及自己劍橋留學的經歷時,那位臺灣老師總說:「說是一家人,怎麼有好事反而沒臺灣的份呢?在英國我每天省吃儉用,打好幾份工,大陸學生卻因爲申請到獎學金而生活很輕鬆。」
也許這樣的看法很片面,聽到臺灣老師對大陸這樣的評價還是讓人有些難過。前段時間,有位學者教授在電視節目中談到臺灣加入亞投行的問題,直接的措辭令網友紛紛讚歎。這也讓我發現到,也許臺灣問題不是自己想像中那麼簡單,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問題。
我一直都打算申請大三下學期到臺灣交換,去看看外曾祖父晚年生活的地方。作爲學生,我更希望自己能夠用平和的心態去對待臺灣,不偏激不犀利,用友好的態度去對待臺灣的朋友。我們不能忽視政治,卻也不能完全被政治所左右,像親人朋友一樣的交流。是的,一灣淺淺的海峽把我們與臺灣相隔,但我相信這並不會拉遠我們心靈的距離。
像我的親人一樣
前幾天,給家裡打電話時,外婆又和自己說起想要去臺灣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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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婆是個普通的老人,她不懂政治,不懂什麼是臺獨,她甚至對臺灣一無所知,那麼多年卻一直放不下那個遙遠的寶島,對於外婆來說那是父親度過餘生的地方,是有着像家一樣眷戀的地方。
我們只是對臺灣有着親情一般感情的普通人,我們只想停下腳步認真看看這個城市,只想閉上眼睛感受這兒的氣息,只想坐下來聊聊我們這些年來的生活。是的,我們不夠懂你,卻很愛你